胡亥——戏精的自我修养
是个重生沙雕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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晨风扑面而来,天边抖出一缕金色的阳光。
鬓侧的头发吹到胡亥的眼前,遮住了前方疾驰的骏马。
过了一会儿,那匹马又由远及近,再次闯进了他的视野。
“你怎么回事?”扶苏坐在马背上,有些担忧地看着自家弟弟,“我都转了一圈了,你还停在原地?说好的比赛呢?”
胡亥扒拉了一下头发,一本正经地开口:“哥,我的马不会走了。”
扶苏有些狐疑地从马背上下来,小心翼翼地蹲下:“不可能啊,我检查过,有毛病的马我怎么敢让你骑。”
他知道这个弟弟养尊处优惯了,向来骄纵不讲理,根本不是什么好相与的性子。但搁不住他俩住的近,这小子最近总来串门。
胡亥俯视着这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身影,莫名的酸楚瞬间涌上心头,上辈子没和他接触过,于是看到那份催命诏书时毫无心理负担,甚至有些想笑。
但望夷宫的帷帐里,他终于体会到兄长拔剑自刎时的痛苦了,也许同命相连吧,亦或是上一世的众叛亲离把他吓到了,眼下他只想找一个人,可以在他被万人群起而攻之时救他。
单纯又重感情的扶苏最合适不过了。
“我说怎么不走,”扶苏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你拉缰绳了吗?”
“哦。”胡亥一拉缰绳,马立刻冲了出去,在旷野上狂奔起来。
“等等……”扶苏还没说完,就听见自家弟弟的惨叫声响彻了整个原野。
“啊——”
胡亥松开了缰绳,从马背上摔了下来,又在地上滚出数丈之远。
扶苏赶忙把他扶起来,眼里的担忧都快溢出来了:“伤到哪里了?!快让我看看!”
胡亥艰难地吐出一个字:“腰……”
“那我骑马把你送回宫去……”
“不要,”胡亥往他身边挪了挪,揪着他的衣服轻声道,“不敢骑马了,兄长背我回去吧。”
扶苏可以拒绝吗?当然不能。
他根本扛不住弟弟含着泪的眼神攻击。
于是他第一次与这个传闻中骄横跋扈,蛮不讲理的小公主,不对,小公子,近距离接触了。
两人走走停停,回到寝宫时,已到了红轮西坠之时。
扶苏是想快些走的,但腰疼的小公主不同意。
一会儿想喝泉水一会想吃蒸饼。
医官在小公子的哀嚎中默默离开,扶苏才一步三回头地出去了。
赵高把自己的外袍脱下来盖在胡亥身上。
“公子去哪了这是?”
管得着吗你?!
胡亥在心里问候了一遍赵高的全家之后笑着说:“出去玩了啊,还给先生带了好吃的。”
“去哪了呀?”赵高坐在了他身边。
……胡亥选择沉默。
而赵先生显而易见地难过了:“公子平时都是和我一起出去的,这次为什么不叫我,还不告诉我,早知这样,我就不来了……”
胡亥:我有一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。
“先生言重了,我一直尊敬您,自然不敢隐瞒,只是我实在路痴,不知道那是哪,下次带您去就是了。”
有下次才怪!
但赵高对这个回答还是相当满意的,当即就不缠着他了,并贴心的把盖在他身上的衣服拿走了。
第二天一大早扶苏就来看他这个不省心的弟弟了。
当然,胡亥已经预料到了。
故而很早就爬起来捧着书简假装看。
“别看了,”扶苏无奈地叹了口气,“拿反了。”
“……”胡亥默默放下了书。
“父皇说等你好了去找他谈话。”
胡亥手一抖,脸色立马变了:“……哥,记得帮我告诉母妃,我很爱她。”
扶苏盯着掩面留遗言的弟弟,自顾自嘟囔了一句:“父皇有那么可怕?”
“有!”
“父皇大部分时间还是挺和蔼的,你别被传闻骗了。”扶苏为挽回老爸的形象付出了太多。
但胡亥坚持“你的父皇我的父皇好像不一样”的思想。
于是小公子的腰拖了一百天还没有好。
赵大人都看不下去了。
“公子,快点起来学习吧,隔壁大公子天不亮就起来了。”
“我不能起呀先生。”胡亥觉得自己再躺下去就彻底走不了路了,但是要他面对父皇……
其实上辈子他也没这么怕父皇,甚至有时候还敢撒个娇,但当年猖狂的叛军给他带来了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。
他……并非无颜面对父皇,而是不敢面对。
若有机会,他还是会去争那个皇位,不过他希望站在他身边的不是赵高。
当年他握着剑问阎乐:“丞相对朕,可有半分真心?非要置朕于死地吗?”
阎乐瞪着他:“您是个什么样的人?还指望别人对您真心?”
“不能起?”
低沉的声音由远及近,夹杂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强硬,赵高身后出现了那个全国人民都畏惧的身影。
“!!!”
赵高当即回过头去下拜。
胡亥小公子…… 颤抖着身子往被子里缩,恨不能把自己缩成个蘑菇。
“父,父皇……我,我……”
“你把脑子也摔坏了?”
嬴政挥手让赵高退下,视线却一直停在胡亥身上。
已经许久没有人用这种审视的目光打量自己了,小公子有些不自在,甚至有点暴躁。
“父皇我腰真的疼。”
少年的声音有点闷。
“你骑个马弄了个半身不遂?”嬴政的声音轻飘飘的,但带着难以忽略的威严。
“我……”
“现在,你要么起来,要么背一遍《五蠹》。”
胡亥惊愕地抬起头。
“看着朕干什么?还不快行动!”
“弱弱问一句,父皇您会背吗?”
“朕怎么不会?”
“……父皇背这个干什么?”
“朕过目不忘。”
小公子沉思了片刻,猛地坐了起来,他似乎找到了比扶苏更厉害的靠山。
曾几何时,他只知道李斯是个摇摆不定,重利轻义的人。
重活一世,他才发现,李丞相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剑,但却只有父皇才能拔的出来。
对于陛下的儿子,他本来是想心甘情愿地出鞘,结果却被人生生按了回去,丢到了尘埃里。
胡亥坐在李斯对面,想要诱之以利
“李丞相,您做我的老师吧,您看我眼里的求知欲……”
李大人“啪”“的一声合上竹简:“公子,臣的思想不太大众,恐怕教不了您……”
“真的吗?”胡亥决定动之以情了,“我就喜欢小众的啊,我不爱美女不爱钱,我就想当皇……不是,我就想当一个像先生一样的人,从小您就是我的精神偶像,您,就是我活下去的意义。”
李斯沉默了,半天才叹了口气:“公子,您的思想过于小众了,臣教不了……”
很快,小公子单方面宣布自己有了个好老师。
赵高:“???”这事居然没人告诉我?!
胡亥一脸无辜地对他赔笑脸:“先生,您依然是我最爱的那个。”
赵高:这小公子怎么越来越不按套路出牌了?这我还怎么控制啊!
“你觉得胡亥要做什么?”嬴政依旧低着头看竹简,手却顺势接过了李斯递过来的水。
“这个,臣怎么会知道呢?”
嬴政这才抬头瞥了他一眼:“别装了,丞相在想什么朕一眼就能看出来。”
“……”不知道该说没爱了还是爱太满了。
看着李丞相有苦难言的表情,嬴政笑了笑:“身为老师,你教他什么了吗?”
“臣……让他自习。”
“教教他吧,给他一次机会。”
赵高走了一上午,脚都快磨破了。
但兜兜转转,还是胡亥最合心意。
野心这种东西不是别人三言两语就能勾起来的,它是与生俱来的。
胡亥有野心,但不是很聪明。
是傀儡的最佳人选。
可如今这没来由的疏远令他惶惶不安。
小公子还在努力挽回自己十多年来建立起来的人设。
但他发现这有点困难。l88l
那日得知他相中的小宫女被分去了别处,胡亥一怒之下叫来总管,一言不合就要砍人。
少年的戾气被龙袍浸染的越发严重。
嬴政盯着跪在地上的小儿子,低声道:“你去北方守长城吧。”
“什么?!”胡亥猛地抬头。
“没有我的旨意,不得回咸阳。”
胡亥还想说什么,但嬴政抛出了终极问题:“你想活着吗?”
胡亥当然想,不然他也不会在死前苦苦哀求阎乐,哪怕做个平民百姓也好,他想活着。
临行前,一个人站在城门外,白衣被北风吹得猎猎作响。
“兄长果真重感情。”胡亥叹了口气,“可惜……”
“可惜什么?”扶苏问,“如今深秋,北方严寒,你若是受不了……”
“哈哈哈哈……”
如此放肆的笑声引得守城士兵纷纷侧目偷睨一眼。
“兄长保重,此生必不会再见啦!”
胡亥一扬鞭子,骏马绝尘而去。
“原来,他会骑马,但那次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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